第66章：提点
与此同时,刚刚还坐在屋檐底下，七仰八歪，十分惬意的一种小捕快们突然一下子弹跳起来，很快站成一排，冲着方瑶身后的方向一抱拳：“县太爷！”
方瑶回头一看，正是慕念寒从门口的方向而来，身后跟着陈捕头和慕怀宁。
慕念寒仍旧是一脸慈祥模样，眼神中却多出了几分严肃，不由得让方瑶也警惕了起来：“县太爷，什么事？”
慕念寒没有马上说，只是看了一眼方瑶身后的几个捕快,冲着他们挥了挥手：“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吧。”
“是。”众人一听，这是单独有话要跟方瑶说，便十分识趣地散去，就连陈捕头也跟着众人而去。
慕念寒这才冲着方瑶招了招手：“丫头，你跟我过来。”
方瑶点点头，跟着慕念寒而去，一转头却看见慕怀宁站在后面，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。
方瑶瞄了一眼慕念寒的背影，默默凑近慕怀宁，低声问：“县太爷这是怎么了？”
慕怀宁有些没底地摇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好几天没看见我爹了，一回来就说要找你，你做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没有啊 。”刘掌柜的事算事吗？方瑶不明所以，还是跟了上去。
两个人进到书房里的时候慕念寒已经坐在了里面，手里拿着一卷卷宗，正皱着眉头翻看着。
听见外面的脚步声,他才抬起头，招手让两人进来。
“丫头啊，这两天比较忙，没来得及问你，这两日成天跟那群小子在一块，可还习惯？”
“习惯。”方瑶点头：“大家都很随和，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很好。”
慕念寒将手中卷宗放下，笑道：“他们都是无事忙，有时候性子跳脱一些，你一个姑娘家，怕是适应不了他们。”
“县太爷您多虑了。”适应不了什么的，完全不存在，毕竟她从小各处流浪的时候，和她一般大的乞丐混混，包括更大些的江湖游侠她也见过一些，不像那些闺阁大小姐，有那些男女大防。
“多谢县太爷关心，我跟大家在一块很开心。”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慕念寒沉默了一下，似乎在思考什么 。
方瑶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，直接问道：“县太爷，您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被方瑶看破了他的犹豫，慕念寒笑了笑：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，就是……方丫头，你这两天，有没有听见什么传言？”
“什么传言？”
“就是……”慕念寒摩挲着桌子上的卷宗，似乎在思考怎么表达，最后还是直说：“最近大街上似乎有些传言，关于你的……清白问题。”
“清白？”提起这个词，方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掌柜，之前在他铺子门口的事情，可是被好多人看见了，那么多人，难保有谁不会说出去。
“奥，当然了，我是相信你的人品的。”慕念寒很快又跟了一句：“只是你要知道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，有些事情虽然你知道自己是清白的，但是旁人不一定会怎么想，谁说清者自清，但你要生活在这群人中央，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，所以有些事情，要懂得避嫌。”
这是在说刘掌柜的事情吗，难不成县太爷这两天没在衙门，却还是知道了刘掌柜的事，难道她觉得自己的处理方法有问题吗？她应该置身事外，撇清关系才是？
方瑶想了想，似乎这么说也有道理，不管刘掌柜怎么说，她最初是慕怀宁救回来的，伤好之前一直都在慕府，后来又都跟陈捕头他们一同进出，回到住处也是跟福子一起吃住，哪有时间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，有了陈捕头和的福子作证，虽然有些麻烦，却也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方瑶低下头：“我明白了，以后我会注意的。”
慕念寒也点了点头，又道：“现在的长乐县虽然太平无事，但是有清风寨的存在，早晚是个祸害，以后若是有一天要剿匪，你的武艺和智慧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“是。”
虽然不知道县太爷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清风寨，但这也是方瑶意料之中的事情，她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。
方瑶离开之后，慕念寒还看着桌子上的卷宗，脸上又爬上了几分担忧。
一直站在方瑶后边没说话的慕怀宁终于忍不住了：“爹，您到底怎么了？您听说了什么事情？方姑娘又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慕念寒摆了摆手，似乎不太想说：“只是一些琐事，你不用管了，赶紧去读书吧，这些天是不是光顾着玩闹，都有些不务正业了呀？”
“没有！”慕念寒一板起脸，慕怀宁立马老实得像只鹌鹑，挺直了身板回答道。
“那还不赶紧去读书？”
换作平时，慕念寒这么严肃的表情，慕怀宁早就一溜烟地跑走了，可是这会他就没走，反倒有些担忧地问：“爹，你这两天在镇远镖局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话？”
“没有啊……”慕念寒似乎奇怪他为什么问出这种问题：“不过是和你洛伯父喝酒叙旧而已，还能有什么话？”
“真没什么事？”慕怀宁还是不相信。
慕念寒看了他一眼，有些新奇：“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行程来了，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在搞一些什么小动作。”
“没有，我这不是关心您嘛，哈哈哈……”慕怀宁有些心虚地往后蹭了蹭。
“你要是真关心我，就好好读书，别一天整出那么多幺蛾子。”
“呃……爹您确定不跟我说说？说不定我还能帮上您呢……”
“不用，赶紧滚！”
“好嘞！”慕怀宁不敢多留，赶忙转身出了门 ，一口气回到慕府，书童阿笙早已经在里面等着，看着自家公子气喘吁吁的样子，似乎早就习以为常：“公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？老爷又训你了？”
“差一点。”慕怀宁拍了拍胸脯，问他：“你怎么回来了，可是皇城那边又有消息了？”
“是。”阿笙一边回答，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，递给慕怀宁。
慕怀宁接过信件打开，粗略地扫视了一眼，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，道：“吓我一跳，我还以为又有什么坏消息，原来是虚惊一场 。”他顺手将信封团成一团，又塞回给了阿笙：“把这封信烧了，别让爹爹看见，我要赶紧去读书了。”
阿笙应下，刚刚接下信封，慕怀宁已经飞快地钻到了书房里，只不过却是一点都看不进去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：父亲跟方姑娘说的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方瑶刚刚回到住处，就闻到了里面的饭香味，这两天一直都是福子在给她做饭，每天回家都能吃到现成的，这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，方瑶对福子的贤惠表示由衷的赞赏，甚至觉得，如果自己是个男人，一定也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。
福子正拿着一把青菜准备往厨房走，看见方瑶回来了，脸上便露出一个笑容：“方姑娘，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？”
方瑶看了看天色：“早吗，我不是每次都这么早回来？”
“饿了吧，饭菜等一会就做好了。”
方瑶倒是不太饿，只是这香味确实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，她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今天做的什么饭？这么香？”
“啊，今天在外面碰见一个猎户，卖给我一只野山鸡，看着可肥了，我就给炖上了，早就炖好了，就等着你回来呢。”
“哦……怪不得那么香。”她喃喃自语，只是不年不节的，炖什么鸡呢？
福子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，凑近方瑶，脸上带红地说道：“你可不知道，那猎户长得可好看了，比小公子长得还好看。”她原本是不想买那只野山鸡的，但是那猎户一开口说话，她什么都忘记了，迷迷糊糊地就掏了钱，反应过来的时候野山鸡已经在自己手里了。
“哦~~”方瑶了然。
福子脸上更红了，一副心事被戳穿的样子 。
“粥已经煮好了，再不吃就要凉了，方姑娘，快洗手吃饭吧 。”
“好。”方瑶也没再追问，谁还没有一段少女心事了，于是她去井边打水洗了手，回来的时候福子已经摆好了桌子和碗筷，只等着方瑶坐下。
方瑶刚落座，福子就端过来一大碗粥，粥里面放了青菜和鸡肉丝，味道闻起来十分不错，方瑶喝了一口，只觉得满口都是浓郁的米香和鸡肉香，还有青菜在里面不至于太油腻，于是她没再客气，很快便喝完了一碗。
福子又赶紧给她添了第二碗。
“方姑娘，你多吃点，现在是夏天，肉容易坏，咱们又只有两个人，要是浪费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方瑶点点头，也没拒绝，一边吃一边开口问：“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上街买菜了？”她记得家里还有很多青菜，她猜测福子可能是有什么事情。
没想到她这么一问，福子脸上突然出现了些尴尬的表情：“没，没什么，只是突然觉得闷得慌了，上街逛一逛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”方瑶不疑有他，点了点头，继续喝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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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瑶回头一看，正是慕念寒从门口的方向而来，身后跟着陈捕头和慕怀宁。
慕念寒仍旧是一脸慈祥模样，眼神中却多出了几分严肃，不由得让方瑶也警惕了起来：“县太爷，什么事？”
慕念寒没有马上说，只是看了一眼方瑶身后的几个捕快,冲着他们挥了挥手：“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吧。”
“是。”众人一听，这是单独有话要跟方瑶说，便十分识趣地散去，就连陈捕头也跟着众人而去。
慕念寒这才冲着方瑶招了招手：“丫头，你跟我过来。”
方瑶点点头，跟着慕念寒而去，一转头却看见慕怀宁站在后面，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。
方瑶瞄了一眼慕念寒的背影，默默凑近慕怀宁，低声问：“县太爷这是怎么了？”
慕怀宁有些没底地摇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好几天没看见我爹了，一回来就说要找你，你做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没有啊 。”刘掌柜的事算事吗？方瑶不明所以，还是跟了上去。
两个人进到书房里的时候慕念寒已经坐在了里面，手里拿着一卷卷宗，正皱着眉头翻看着。
听见外面的脚步声,他才抬起头，招手让两人进来。
“丫头啊，这两天比较忙，没来得及问你，这两日成天跟那群小子在一块，可还习惯？”
“习惯。”方瑶点头：“大家都很随和，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很好。”
慕念寒将手中卷宗放下，笑道：“他们都是无事忙，有时候性子跳脱一些，你一个姑娘家，怕是适应不了他们。”
“县太爷您多虑了。”适应不了什么的，完全不存在，毕竟她从小各处流浪的时候，和她一般大的乞丐混混，包括更大些的江湖游侠她也见过一些，不像那些闺阁大小姐，有那些男女大防。
“多谢县太爷关心，我跟大家在一块很开心。”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慕念寒沉默了一下，似乎在思考什么 。
方瑶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，直接问道：“县太爷，您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被方瑶看破了他的犹豫，慕念寒笑了笑：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，就是……方丫头，你这两天，有没有听见什么传言？”
“什么传言？”
“就是……”慕念寒摩挲着桌子上的卷宗，似乎在思考怎么表达，最后还是直说：“最近大街上似乎有些传言，关于你的……清白问题。”
“清白？”提起这个词，方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掌柜，之前在他铺子门口的事情，可是被好多人看见了，那么多人，难保有谁不会说出去。
“奥，当然了，我是相信你的人品的。”慕念寒很快又跟了一句：“只是你要知道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，有些事情虽然你知道自己是清白的，但是旁人不一定会怎么想，谁说清者自清，但你要生活在这群人中央，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，所以有些事情，要懂得避嫌。”
这是在说刘掌柜的事情吗，难不成县太爷这两天没在衙门，却还是知道了刘掌柜的事，难道她觉得自己的处理方法有问题吗？她应该置身事外，撇清关系才是？
方瑶想了想，似乎这么说也有道理，不管刘掌柜怎么说，她最初是慕怀宁救回来的，伤好之前一直都在慕府，后来又都跟陈捕头他们一同进出，回到住处也是跟福子一起吃住，哪有时间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，有了陈捕头和的福子作证，虽然有些麻烦，却也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方瑶低下头：“我明白了，以后我会注意的。”
慕念寒也点了点头，又道：“现在的长乐县虽然太平无事，但是有清风寨的存在，早晚是个祸害，以后若是有一天要剿匪，你的武艺和智慧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“是。”
虽然不知道县太爷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清风寨，但这也是方瑶意料之中的事情，她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。
方瑶离开之后，慕念寒还看着桌子上的卷宗，脸上又爬上了几分担忧。
一直站在方瑶后边没说话的慕怀宁终于忍不住了：“爹，您到底怎么了？您听说了什么事情？方姑娘又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慕念寒摆了摆手，似乎不太想说：“只是一些琐事，你不用管了，赶紧去读书吧，这些天是不是光顾着玩闹，都有些不务正业了呀？”
“没有！”慕念寒一板起脸，慕怀宁立马老实得像只鹌鹑，挺直了身板回答道。
“那还不赶紧去读书？”
换作平时，慕念寒这么严肃的表情，慕怀宁早就一溜烟地跑走了，可是这会他就没走，反倒有些担忧地问：“爹，你这两天在镇远镖局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话？”
“没有啊……”慕念寒似乎奇怪他为什么问出这种问题：“不过是和你洛伯父喝酒叙旧而已，还能有什么话？”
“真没什么事？”慕怀宁还是不相信。
慕念寒看了他一眼，有些新奇：“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行程来了，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在搞一些什么小动作。”
“没有，我这不是关心您嘛，哈哈哈……”慕怀宁有些心虚地往后蹭了蹭。
“你要是真关心我，就好好读书，别一天整出那么多幺蛾子。”
“呃……爹您确定不跟我说说？说不定我还能帮上您呢……”
“不用，赶紧滚！”
“好嘞！”慕怀宁不敢多留，赶忙转身出了门 ，一口气回到慕府，书童阿笙早已经在里面等着，看着自家公子气喘吁吁的样子，似乎早就习以为常：“公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？老爷又训你了？”
“差一点。”慕怀宁拍了拍胸脯，问他：“你怎么回来了，可是皇城那边又有消息了？”
“是。”阿笙一边回答，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，递给慕怀宁。
慕怀宁接过信件打开，粗略地扫视了一眼，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，道：“吓我一跳，我还以为又有什么坏消息，原来是虚惊一场 。”他顺手将信封团成一团，又塞回给了阿笙：“把这封信烧了，别让爹爹看见，我要赶紧去读书了。”
阿笙应下，刚刚接下信封，慕怀宁已经飞快地钻到了书房里，只不过却是一点都看不进去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：父亲跟方姑娘说的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方瑶刚刚回到住处，就闻到了里面的饭香味，这两天一直都是福子在给她做饭，每天回家都能吃到现成的，这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，方瑶对福子的贤惠表示由衷的赞赏，甚至觉得，如果自己是个男人，一定也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。
福子正拿着一把青菜准备往厨房走，看见方瑶回来了，脸上便露出一个笑容：“方姑娘，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？”
方瑶看了看天色：“早吗，我不是每次都这么早回来？”
“饿了吧，饭菜等一会就做好了。”
方瑶倒是不太饿，只是这香味确实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，她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今天做的什么饭？这么香？”
“啊，今天在外面碰见一个猎户，卖给我一只野山鸡，看着可肥了，我就给炖上了，早就炖好了，就等着你回来呢。”
“哦……怪不得那么香。”她喃喃自语，只是不年不节的，炖什么鸡呢？
福子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，凑近方瑶，脸上带红地说道：“你可不知道，那猎户长得可好看了，比小公子长得还好看。”她原本是不想买那只野山鸡的，但是那猎户一开口说话，她什么都忘记了，迷迷糊糊地就掏了钱，反应过来的时候野山鸡已经在自己手里了。
“哦~~”方瑶了然。
福子脸上更红了，一副心事被戳穿的样子 。
“粥已经煮好了，再不吃就要凉了，方姑娘，快洗手吃饭吧 。”
“好。”方瑶也没再追问，谁还没有一段少女心事了，于是她去井边打水洗了手，回来的时候福子已经摆好了桌子和碗筷，只等着方瑶坐下。
方瑶刚落座，福子就端过来一大碗粥，粥里面放了青菜和鸡肉丝，味道闻起来十分不错，方瑶喝了一口，只觉得满口都是浓郁的米香和鸡肉香，还有青菜在里面不至于太油腻，于是她没再客气，很快便喝完了一碗。
福子又赶紧给她添了第二碗。
“方姑娘，你多吃点，现在是夏天，肉容易坏，咱们又只有两个人，要是浪费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方瑶点点头，也没拒绝，一边吃一边开口问：“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上街买菜了？”她记得家里还有很多青菜，她猜测福子可能是有什么事情。
没想到她这么一问，福子脸上突然出现了些尴尬的表情：“没，没什么，只是突然觉得闷得慌了，上街逛一逛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”方瑶不疑有他，点了点头，继续喝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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