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九章 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
当然！
赵昕不是冲动之人。
你不能因为别人打了一场败仗，就彻底把别人给看死。
因此……
在写完了信后，赵昕又向杜衍、欧阳修，包括赵珣等人，去打听韩琦的为人。
杜衍对韩琦，倒是没什么好说的。
只是回道：“在我看来，韩琦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年轻人。这‘片纸落去四宰执’就不多说了，他还曾上疏过七十余篇时政，涉及数百件事，而最后被施用的，十有七八。”
可见……
这韩琦绝对是个行动派。
带着专属于年轻人的锐意。
而当赵昕问到欧阳修的时候，欧阳修更是对韩琦推崇备至，恨不得给韩琦当狗。
我擦！
这年轻人这么厉害的么？
问了赵珣，赵珣由于跟韩琦不是一路的，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对方的事。
不过无所谓了！
不影响他接下来把信给发出去。
既然欧阳修对韩琦如此推崇备至，那就让欧阳修亲自去送这一封信吧。
欧阳修便道：“这……殿下……”
赵昕也是道：“怎么？你嫌辛苦，路途遥远，不愿意去？”
欧阳修这才道：“不，我很愿意去，昔日早就听说对方在千里之外的威誉，其实早就想去看看了，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。”
赵昕也是道：“这打了败仗，一场都没胜过，也算是威誉？”
欧阳修看着赵昕，便又哑口无言了。
整个人当场愣在了那里。
因为你夸归夸，确实，就目前而言，除了可能练兵、备战好一点，韩琦可以说一点能拿得出来的好看一点的战绩都没有。
欧阳修笑不出来了。
赵昕也是道：“这信里面，可没有什么好话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欧阳修：“额……”
豫王殿下好像对韩琦有什么误解。
当然！
这都无关紧要了！
他早就想去边疆看一看了，此时，正好有机会跟韩琦单独相见。
赵昕又道：“早点去，别耽误了正事。”
欧阳修：“喏！”
然后……
欧阳修就带着赵昕的信出发了。
至于赵昕……
那当然是继续学骑马了。
其实一点也不难。
只不过……
毕竟他身份特殊，所有人在看着他骑马的时候，都会有一种揪心的感觉，生怕他出什么事。
但凡这马跑得快上那么一丢丢，都让人心里一颤。
大概过了也不知道几天吧。
反正……
欧阳修是带着信到了韩琦的驻地。
此时的欧阳修，便宛如韩琦的小迷弟。
韩琦也认识欧阳修，因为古人嘛，经常都会写写信什么的，你可能会觉得，那也是相熟的人，才会写信吧？
不！
欧阳修根本不管你熟不熟，反正，我就给你写。
这多少有点像是唐代的干谒。
我给你写信了，伱自然也就认识我了。
我在信中再发表一下我自己对你的看法，认同，到时候，是吧！
当然！
也未必就是这么想的，就是觉得，这人很厉害，自己很仰慕，因此便不自觉地给对方写信了。
说起来……
韩琦比欧阳修还要小上一岁呢。
两人见面，分外激动。
“永叔你怎么来了？”
韩琦的反应是愣了愣，照理说，以欧阳永叔的官职，应该不会到这来。
甚至，一开始外面的人说欧阳永叔来了，而且求见的时候，韩琦都有点反应不过来，哪个欧阳永叔？
而欧阳修，见到自己的偶像，那就别提多激动了，这行礼的时候，都多了三分敬重，“我此番来，是替豫王殿下办事。”
“豫王殿下？”
韩琦便道：“豫王殿下是有何事？”
欧阳修便道：“我也不知，我此次前来，是受豫王殿下所托，说是给你带一封信。”
韩琦便道：“先进去再说！”
进到了屋子里面，欧阳修这才把信给拿了出来。
不过……
他记得豫王殿下似乎说过，这信里的可不是什么好话。
所以，这看着韩琦拿过了信件，而且还拆了起来，说实话，他还有点小担心。
紧接着便道：“都说公练兵练得好，今日在外一见，果然如此！”
韩琦也是道：“那么客气做什么，而且，我也不老吧？你我同辈，甚至我还比你小，你就直接叫我稚圭就好。”
然后，话说完的功夫，韩琦也正好把信给拆了开来。
只是看了一会，韩琦的脸色就变了好几次。
然后问欧阳修道：“你确定，这是豫王殿下，就是官家的第二個儿子，让你给送的信？”
韩琦在说这句话的同时，还特意地又打量了欧阳修三次。
以确认这确实是他在东京城，稍稍地曾撇过一眼的欧阳修。
其实……
两人并非是很熟。
毕竟，他们初次一起共事朝堂，那都已经是景祐二年了。
然后干的还不是一样的工作。
可以说，韩琦的升官之路，比欧阳修不要顺畅太多了。
要不是欧阳修平日里舔着脸给韩琦写信，那人家韩琦都不一定认识他欧阳修。
当然！
也不能全然这么说，毕竟，欧阳修写的词应该还行。
因此，在东京城，想必还是有一些名声的。
只不过……
韩琦喜不喜欢欧阳修的词，那就另说了。
欧阳修听了韩琦的话，也是道：“豫王殿下让我来的时候曾说过，这信上的，可不是什么好话。”
韩琦便也是开始向欧阳修了解了起来，道：“据我所知，豫王殿下今年不是才六岁？”
欧阳修便抬头算了算道：“是的！豫王殿下生于宝元二年。今年刚好六岁！”
韩琦便道：“那他为何可以给我写信？”
欧阳修便道：“怎么，这有何不对吗？”
欧阳修心想，我都可以给你写信，豫王殿下为何不行？
他只要识字，他就可以给你写信。
韩琦也是问道：“他六岁，就已经识字了？”
欧阳修心想，这话说的，当年我六岁的时候，我都识字了。
便道：“这没什么不妥吧？”
韩琦只好再次问道：“如今朝中的情况如何？”
欧阳修也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，只能回道：“你有什么疑问，你就直接说吧。”
韩琦便把信给欧阳修看。
其实韩琦不应该把信给欧阳修看的。
但是……
韩琦大概是接受不了，这是豫王殿下的亲笔书信。
他以为是假的，所以，正因为是假的，那给欧阳修看了，也就看了。
只见上面写着，“韩琦你闭嘴！打仗没见你赢过，这修水洛城，倒是在这指手画脚的，修水洛城，是朝廷为了吸纳藩人，到时候足以增加三五万的蕃兵，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，以减少我大宋边防压力之举，你懂个屁！还带着人一起联名上疏，怎么，朝廷若是不同意，你是打算带着你那些一起联名上疏的，在边境举兵造反还是怎么的？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。做好你自己的份内之事即可，水洛城之事与你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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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昕不是冲动之人。
你不能因为别人打了一场败仗，就彻底把别人给看死。
因此……
在写完了信后，赵昕又向杜衍、欧阳修，包括赵珣等人，去打听韩琦的为人。
杜衍对韩琦，倒是没什么好说的。
只是回道：“在我看来，韩琦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年轻人。这‘片纸落去四宰执’就不多说了，他还曾上疏过七十余篇时政，涉及数百件事，而最后被施用的，十有七八。”
可见……
这韩琦绝对是个行动派。
带着专属于年轻人的锐意。
而当赵昕问到欧阳修的时候，欧阳修更是对韩琦推崇备至，恨不得给韩琦当狗。
我擦！
这年轻人这么厉害的么？
问了赵珣，赵珣由于跟韩琦不是一路的，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对方的事。
不过无所谓了！
不影响他接下来把信给发出去。
既然欧阳修对韩琦如此推崇备至，那就让欧阳修亲自去送这一封信吧。
欧阳修便道：“这……殿下……”
赵昕也是道：“怎么？你嫌辛苦，路途遥远，不愿意去？”
欧阳修这才道：“不，我很愿意去，昔日早就听说对方在千里之外的威誉，其实早就想去看看了，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。”
赵昕也是道：“这打了败仗，一场都没胜过，也算是威誉？”
欧阳修看着赵昕，便又哑口无言了。
整个人当场愣在了那里。
因为你夸归夸，确实，就目前而言，除了可能练兵、备战好一点，韩琦可以说一点能拿得出来的好看一点的战绩都没有。
欧阳修笑不出来了。
赵昕也是道：“这信里面，可没有什么好话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欧阳修：“额……”
豫王殿下好像对韩琦有什么误解。
当然！
这都无关紧要了！
他早就想去边疆看一看了，此时，正好有机会跟韩琦单独相见。
赵昕又道：“早点去，别耽误了正事。”
欧阳修：“喏！”
然后……
欧阳修就带着赵昕的信出发了。
至于赵昕……
那当然是继续学骑马了。
其实一点也不难。
只不过……
毕竟他身份特殊，所有人在看着他骑马的时候，都会有一种揪心的感觉，生怕他出什么事。
但凡这马跑得快上那么一丢丢，都让人心里一颤。
大概过了也不知道几天吧。
反正……
欧阳修是带着信到了韩琦的驻地。
此时的欧阳修，便宛如韩琦的小迷弟。
韩琦也认识欧阳修，因为古人嘛，经常都会写写信什么的，你可能会觉得，那也是相熟的人，才会写信吧？
不！
欧阳修根本不管你熟不熟，反正，我就给你写。
这多少有点像是唐代的干谒。
我给你写信了，伱自然也就认识我了。
我在信中再发表一下我自己对你的看法，认同，到时候，是吧！
当然！
也未必就是这么想的，就是觉得，这人很厉害，自己很仰慕，因此便不自觉地给对方写信了。
说起来……
韩琦比欧阳修还要小上一岁呢。
两人见面，分外激动。
“永叔你怎么来了？”
韩琦的反应是愣了愣，照理说，以欧阳永叔的官职，应该不会到这来。
甚至，一开始外面的人说欧阳永叔来了，而且求见的时候，韩琦都有点反应不过来，哪个欧阳永叔？
而欧阳修，见到自己的偶像，那就别提多激动了，这行礼的时候，都多了三分敬重，“我此番来，是替豫王殿下办事。”
“豫王殿下？”
韩琦便道：“豫王殿下是有何事？”
欧阳修便道：“我也不知，我此次前来，是受豫王殿下所托，说是给你带一封信。”
韩琦便道：“先进去再说！”
进到了屋子里面，欧阳修这才把信给拿了出来。
不过……
他记得豫王殿下似乎说过，这信里的可不是什么好话。
所以，这看着韩琦拿过了信件，而且还拆了起来，说实话，他还有点小担心。
紧接着便道：“都说公练兵练得好，今日在外一见，果然如此！”
韩琦也是道：“那么客气做什么，而且，我也不老吧？你我同辈，甚至我还比你小，你就直接叫我稚圭就好。”
然后，话说完的功夫，韩琦也正好把信给拆了开来。
只是看了一会，韩琦的脸色就变了好几次。
然后问欧阳修道：“你确定，这是豫王殿下，就是官家的第二個儿子，让你给送的信？”
韩琦在说这句话的同时，还特意地又打量了欧阳修三次。
以确认这确实是他在东京城，稍稍地曾撇过一眼的欧阳修。
其实……
两人并非是很熟。
毕竟，他们初次一起共事朝堂，那都已经是景祐二年了。
然后干的还不是一样的工作。
可以说，韩琦的升官之路，比欧阳修不要顺畅太多了。
要不是欧阳修平日里舔着脸给韩琦写信，那人家韩琦都不一定认识他欧阳修。
当然！
也不能全然这么说，毕竟，欧阳修写的词应该还行。
因此，在东京城，想必还是有一些名声的。
只不过……
韩琦喜不喜欢欧阳修的词，那就另说了。
欧阳修听了韩琦的话，也是道：“豫王殿下让我来的时候曾说过，这信上的，可不是什么好话。”
韩琦便也是开始向欧阳修了解了起来，道：“据我所知，豫王殿下今年不是才六岁？”
欧阳修便抬头算了算道：“是的！豫王殿下生于宝元二年。今年刚好六岁！”
韩琦便道：“那他为何可以给我写信？”
欧阳修便道：“怎么，这有何不对吗？”
欧阳修心想，我都可以给你写信，豫王殿下为何不行？
他只要识字，他就可以给你写信。
韩琦也是问道：“他六岁，就已经识字了？”
欧阳修心想，这话说的，当年我六岁的时候，我都识字了。
便道：“这没什么不妥吧？”
韩琦只好再次问道：“如今朝中的情况如何？”
欧阳修也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，只能回道：“你有什么疑问，你就直接说吧。”
韩琦便把信给欧阳修看。
其实韩琦不应该把信给欧阳修看的。
但是……
韩琦大概是接受不了，这是豫王殿下的亲笔书信。
他以为是假的，所以，正因为是假的，那给欧阳修看了，也就看了。
只见上面写着，“韩琦你闭嘴！打仗没见你赢过，这修水洛城，倒是在这指手画脚的，修水洛城，是朝廷为了吸纳藩人，到时候足以增加三五万的蕃兵，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，以减少我大宋边防压力之举，你懂个屁！还带着人一起联名上疏，怎么，朝廷若是不同意，你是打算带着你那些一起联名上疏的，在边境举兵造反还是怎么的？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。做好你自己的份内之事即可，水洛城之事与你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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